清心甯

春秋 十一

姐夫x小舅子

bgm：杨乃文《我离开我自己》

爱若能堪称伟大，再难捱照样开怀。

估计是本月最后一次这么勤快了 夸我！喜欢就请您红心蓝手才是我码字的动力！

11

自从那天晚上王俊凯来王源家楼下堵他尝到甜头以后，王俊凯就赖着不走了。下班以后不论早晚一定出现在王源家门口。王源要是没回来，他就一直坐在车上等他，王源要是回来了，他就敲几下门表示他来了，然后一直站在楼梯里等他开门。

王源要是给他开门，他就进去，要是不给他开门，他就一直站在门外当巨型可怜虫。王源看着性子狠，做事雷厉风行，有极强的原则，其实内心还是软乎乎一片，每次踌躇一段时间还是给他开门了。

王源倚在门口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，看着对面的大可怜：“你今年几岁了，怎么追人像高中小男生？有完没完了？”

王俊凯软硬不吃，嘟嘟嘴，只想赖在他身边。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弯弯：“王源学长，我好喜欢你，当我男朋友好不好？”

王俊凯一通撒娇把王源弄晕了，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王俊凯。他们之间的交流大部分属于肉体交流，是沉闷的，不曾思考未来的。两人既是同性，更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，互相之间永远撕扯着一股劲，隔着一层带雾的玻璃。在利益关系的羁绊下，谁都不敢真正卸下心防。而王清戏剧般的去世让这一切都开始慢慢转变。

王源把他拖进家，关了门。他说：“俊凯，我们这样不行。”

王俊凯的手撑在玄关的墙壁上，他眼神凄楚可怜，带着些许落寞：“如果你要股份，我愿意都给你。虽然我知道现在它对你来说早已经没有当年的作用。你还想要什么？只要你要，只要我有，都可以。”

王源被他圈在怀里，他声音发涩，不敢看他的眼睛，低着头：“我什么都不要了。”他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，“你吃了吗?我做晚饭。”

王俊凯仍然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，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：让他走吧，放过他，也放过自己。

“那我要吃蛋炒饭。”

“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有点雏鸟情结..”王源尽力想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，可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笑容凝固在嘴角，沉默地去了厨房。

吃饭的时候还是照惯例，坐在电视机前面开着声音，多余的话一句都不必说。电影频道在放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，宋佳说：“我们都是工具。”

王俊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光影交织变化，好像在发表影评：“原来这就是工具的下场。”

王源眉头紧皱，他只觉得内心波涛汹涌的痛苦不知止息一般袭来。他不知道爱是什么确切的东西，他只知道他爱王俊凯。他不想让他再这样卑微地跟随着自己的步伐。他想，就这样吧，就算不能在一起，也要告诉他。王源真的受不了他这样。

他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，雷声雨声随着一起熄灭。他蹲在王俊凯面前：“尽管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，我也不该做这么伟大的决定，好像我以前的自私就能一笔勾销一样——”

“不管你怎么觉得，但我爱你。是想一辈子的那种，我发誓。”

王俊凯的眼睛一下睁大，他望着对面的王源，神情中写满了不可思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王源又重复了一遍：“我爱你。”

黑夜中，他们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。

王俊凯像一个第一次接吻的少年一样，他深切地吻他，好像今天就是世界末日，要在王源心里烙满他的印记。王源也热烈地回吻他，他在心里说，没有下次，没有下次。他们难舍难离。

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勾勒着故事的结局，是一颗真心终于换到了另一颗。

王俊凯把王源抱在怀里：“第一次见你，你那么高傲，那么一尘不染，我好想吻你。”

王源被他说得脸红耳热，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表演，被临时拉来装点门面，酷酷地出场，然后随意唱了首情歌，没想到会成为爱人一生的记忆。

“我一向认为自己还算有个不错的皮囊，谁知却在你这里屡屡碰壁。”王俊凯轻笑，现在的美好给过去的记忆都无意间美化了几分，说出来也没有那么苦涩了。

王源轻声说：“你再也别提了，我真的很后悔。什么骄傲和清高，它们现在不值一提。”

“好，不提。”王俊凯说，“王清死了，过去的债都算偿了吧，从今以后，好好生活。”

王源沉默了一会才接了他的话：“虽然我恨她，但我现在能理解她恨我了。归根结底，一切都是我父母的错。我妈总和我说‘不要让仇恨蒙蔽双眼’，王清死了我才明白。这个公司我也并不想要，太没意思，我报复不了任何人，却还要带着他们的意志活下去。”

他还是和王俊凯说了最不愿意开口的话：“虽然我们彼此相爱，但不能逃去天涯海角。我们不能在一起。不说社会怎么看我们两个男人，这我都无所谓。但认识的人呢？你的亲人呢？小澄呢？我父亲呢？我们怎么和他们解释：我们不是姐夫和小舅子，只是爱人，和任何别的都无关。”

王源说：“现在你知道了，我爱你，我不怕天打雷劈，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。”